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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中国的邮递员王顺友去世 王顺友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去世?

来源:中国财经信息网  

马班邮路上的传奇信使

一个人、一匹马、一个邮包、一条山路,这是四川省凉山州木里藏族自治县马班邮路乡村邮递员王顺友的工作素描。本世纪前,当地的乡镇大部分都不通公路和电话,牵着马、驮着邮件的乡邮员,成为大山深处各族群众与外界联系、永不断线的“绿色桥梁”。

“歌是打发时间的,酒是驱寒的,马是我的伴儿,路是要走的,人是要讲奉献的。”回忆起自己的职业生涯,王顺友总显得那么潇洒、豪迈。参加工作以来,王顺友先后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劳动模范、“感动中国”年度十大人物、全国道德模范、全国优秀共产党员、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等荣誉称号。他20多年如一日驻守马班邮路的事迹,感动了无数干部群众。他用青春和汗水书写了一部忠诚无私、为民奉献的传奇。

高山上的信使 马背上的乡情

木里县位于四川省西南部,这里群山环抱,地广人稀。上个世纪末,全县29个乡镇有28个乡镇不通公路和电话,马驮人送的邮路,是当地乡政府和百姓与外界保持联系的唯一方法。全县除县城外,15条邮路全部是马班邮路,而且绝大部分分布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

1984年,19岁的王顺友从父亲手中接过缰绳,成为了一名乡邮员。王顺友沿着父亲走过的邮路起程,负责木里县至白碉乡、三桷亚乡、倮波乡、卡拉乡的马班乡邮投递,邮路往返584公里。

王顺友每走一个班要14天,一个月要走两班。他先要翻越海拔5000米、一年中有6个月冰雪覆盖的察尔瓦山,接着又要走进海拔1000米、气温高达40摄氏度的雅砻江河谷,中途还要穿越大大小小的原始森林和山峰沟梁。

他这样描述自己的生活:冬天一身雪,夏天一身泥,饿了吞几口糌粑面,渴了喝几口山泉水或啃几口冰块,晚上蜷缩在山洞里、大树下或草丛中与马相伴而眠,如果赶上下雨,就得裹着雨衣在雨水中躺一夜。另外,他还要随时准备迎接各种自然灾害。

行走在马班邮路上的王顺友。

有一次,他走到一个叫白杨坪的地方,下起了暴雨,路被冲毁了,马一蹄子踩滑跌向悬崖间,他想伸手去拉,也掉了下去,幸亏双双被一棵大树挡住。他摔得头破血流,半边脸肿得没了形。当时他真想大哭一场,盼望着有个人来帮一下多好啊!

这些艰辛在王顺友看来还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心头的孤独。邮路上,有时几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特别是到了晚上,大山里静得可怕,伸手不见五指,他能感觉到的只有风声、水声和不时传来的狼嚎声。家中操劳的妻子、年迈的父母、幼小的儿女……此刻就会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子里转,泪水落下一行,又落下一行。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个饭碗,王顺友在这条马班邮路上或许早就坚持不住了。让他最终坚持下来的,是这条邮路传达给他的一种价值追求。他一年365天至少有330天走在雪域高原的马班邮路上;20多年走了26万公里,相当于绕赤道6圈;每年投递报纸8000多份、函件1500多份,投递准确率达到100%。

“每次我把报纸和邮件交给乡亲们,他们那种高兴劲就像过年。他们经常热情地留我住宿,留我吃饭。这时,我心里真有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觉得自己是一个少不得的人!”这是王顺友最初感受到的乡邮员工作的价值。

白碉乡乡长王德荣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你的工作虽然不是惊天动地,但白碉乡离不开你。”这话让王顺友心里滚烫。

邮路上每一天,他白天邮包不离身,晚上邮包当枕头,下雨下雪,他宁肯自己淋个透,也要把邮包裹得严严实实。邮路上的每一天,他都会唱起自编的山歌,雅砻江的苗族人本来就爱唱歌,他说:“山歌是我的伴,也是我的心。”

忠诚洒满邮路上的每一步

1988年7月的一天,王顺友前往倮波乡送邮件,来到雅砻江边,当时江面上还没有桥,只有一条溜索。他像往常一样先把马寄养在江边一户人家,然后自己背上邮包,把绳索捆在腰上,搭上滑钩,向雅砻江对面滑去。快滑到对岸时,他身上挂在索道上的绳子突然断裂,他大叫一声,从两米多高的空中狠狠地摔下去,万幸,落在了沙滩上,但邮包却被甩进江里,顺水漂去。

王顺友疯了一般,不识水性的他抓起一根树枝就跳进了齐腰身的江水中,拼命地打捞邮包,等他手忙脚乱地把邮包拖上岸后,人一下子瘫倒了。岸上有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连说他傻,为了一个邮包,命都不要了。他说:“邮包比我的命金贵,因为那里面装的都是政府和乡亲的事!”

2000年7月一天的傍晚,他翻越察尔瓦山时,突然从树丛中跳出两个劫匪,嚎叫着命令他把钱和东西都交出来。他本能地向前跨出一步,用身体护住了驮在马背上的邮包,大声喝道:“我是乡邮员,是为党和政府服务的,是为乡亲们送信的。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说着,他抽出随身携带的柴刀,死死地盯着劫匪。

两个劫匪一时竟被这个一身正气的乡邮员吓呆了。趁他们出神的空挡,王顺友疾步上马,冲了过去。事后他说:“其实我心里也怕得很,是这身邮政制服给我壮了胆。”

王顺友送信路上。

这身邮政制服给予王顺友的何止是胆?他的忠诚洒满了邮路上的每一步。

1995年的一个秋天,王顺友牵着马走过雅砻江上刚刚修建起的吊桥,来到了一个叫“九十九道拐”的地方。眼看就要走出去了,突然,一只山鸡飞出来,吓得马一个劲地乱踢乱跳,他急忙上前想拉住缰绳,谁知刚一接近,受惊的马抬起后蹄便朝他蹬来,正蹬中他的肚子,一阵剧疼之后他倒在了地上,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9天以后,他回到木里县城,肚子已经疼得受不了。邻居用拖拉机把他拉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大吃一惊:大肠已被踢破,由于耽搁时间太久,发生严重的肠粘连。医生说,再晚些时间,命就没了。经医院全力抢救,王顺友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但留下终身残疾,肚子经常作痛。

有没有想过不干这份工作了,哪怕去打工?他说:“不可能。乡亲们需要我,他们等着我带给他们亲人的消息,乡政府盼着我带给他们党的声音。我做这个工作是给党和人民做事,有人喜欢我;如果我打工,只是个人挣钱,没人喜欢我。我只有为党和人民做事,心里才舒坦,好过。”

一颗金子般的心换来金子般的情

1998年8月,木里县遭受百年罕见的暴雨和泥石流袭击,通往白碉乡的所有大路、小路全被冲毁,这个乡几乎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孤岛。按规定,这种情况王顺友可以不走这趟邮班。但是,当他在邮件中发现了两封大学录取通知书时,便坐不住了。他清楚地知道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这两份通知书意味着什么。“我决不能耽搁娃儿们的前程!”他上路了。

王顺友是怎样拽着马尾巴连滚带爬地走到白碉乡,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当年接到通知书的布依族女孩海旭燕和藏族女孩益争拉初的家人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当他们打开家门,看到一身水、一身泥、腿上流着血的王顺友,从怀里掏出那封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滴水未沾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全家都哭了。

王顺友的确是大山里离不开的人。因为他的付出,乡亲们更多感受到了大山外面世界的温暖。

邮路上的深山里零零星星地散居着一户户人家,他们附近没有集镇,更没有邮局,王顺友就成了这条路上的“流动邮局”。20多年中,他代收、代发信件和包裹不计其数。他走邮路的时候,总有一些乡亲拿着信件和包裹早早在路边守候着,请他代寄到外地。很多山里人不知道邮寄信件和包裹是需要邮资的,每次王顺友都是一声不响地收下,回到县城后,再自己掏钱贴上邮票或付上邮费,把它们寄出去。

山里的居民,生活大都十分贫困,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常常仅仅是买些盐巴、茶叶,而就这点东西也得在大山里往返三四天才能买到。看到这些情景,王顺友心里很难过,便在每次跑邮路时,装上几包盐巴、茶叶和药,山里人谁需要了,他就送上一包。看到他们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心头便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1997年,从木里县城到白碉乡的通乡公路贯通,乘车只需要4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王顺友依然始终如一,照旧牵着他的马翻雪山,趟河谷,去走那条要多花两天时间的马班邮路。有人想不明白,王顺友说:“如果改道,我是方便省力气了,可深山里那些托我带信带包裹的老乡就不方便了。”

一颗金子般的心,换来的是金子般的情。马班邮路沿途的乡亲们都把王顺友当成自家的亲人,每当他要来的日子,许多人家就会等在路边,拉他到家里喝茶吃饭,走时,他的口袋里会塞满鸡蛋、核桃、水果等各种好吃的东西。沿途乡亲把王顺友当成自家亲人。

2017年,随着木里县三桷垭乡公路的开通,凉山州彻底结束了马班邮路的历史。今天的木里,现代化的邮车穿梭来往,宽阔平坦的硬化路进村入户。谈到这些变化,王顺友总是高兴地说:“现在路变好了,邮件不需要用马驮了,投递的时间也快了,但是马班邮路的精神要一直传下去,让年轻的邮递员知道路是怎么走出来的、怎么坚持过来的。”

斯人已逝

精神长存

高原信使王顺友

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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